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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江地图风物德芙与米花糖

来源:丽江市 时间:2017-9-30

丽江文艺▏丽江地图▏风物▏米花糖

[德芙与米花糖(严肃煽情版)]

如果酒是五谷的魂,那么糖就是五谷的精。

记不得第一次吃糖、感受甜的美好是什么光景了。这样好的滋味,大人一定会急着给我们品尝,如同他们的心愿,希望我们的生活也如糖般甜,如甜般美。孩子认识世界从舌头开始,一根指头也有美味千种。这就是我们大多数人的成长,孩提时无论什么都要往嘴里放,吃到甜就笑,吃到酸就哭,吃到辣就叫,大人在一旁嘻嘻哈哈笑出泪。后来,生病吃药,希望药是甜的,每棵树上都有鸟窝,过年有吃不完的米花糖。再后来的后来,爱情是甜的,女孩的酒窝和嘴唇,在有月亮的晚上比月亮更亮,在没有月亮的晚上比黑暗更黑也更浓。或许有一天,记忆即便伤感沉痛会甜,悲欢离合会甜,而安详地活着,也是甜。

曾经有段时间,迷恋德芙的香滑,迷恋糖纸上淡淡的香,迷恋将德芙糖纸细心裁下夹进书里。期待某年月日无意翻出,或许香消色陨,但那时的心境又将慢慢浮出充盈唇边指间。德芙与爱情有关。第一次吃德芙也是在一个与爱情有关的情境里。那时的我,还不懂爱情,还不懂德芙,只是觉得,德芙入口,我的舌头变成了石头。爱情或许也是这样,让一切都变得笨拙粗糙,失去色彩,失去香味。为什么看了那么多爱情的离散,有时候我们仍然会在别人的剧情里留下自己的眼泪?如果能提炼出泪的精华,那滋味,是不是也如德芙?

偶然得知“德芙”取意“DOYOULOVEME”,一下福至心灵,那些爱情里的男女,他们暗传明渡的缠绵,比德芙添丝滑;他们别有幽愁的情怨,比德芙香浓,成就了德芙与我粗糙的舌尖味蕾相遇的惊艳与想念。曾经沧海难为水。小心地打开银白棕红、精致光鲜的糖纸,精心研磨得极细小而略潮湿的黑沙,被灌进童话的城堡里定型,三块造型华美、色泽微亮的巧克力连成一片,精致得如同梦的道具。咬下一块放入唇齿间,舌头卷住,仿佛一个吻,被潮湿和温暖慢慢融化,融成一池春水。灵巧的舌头在这一池的春水里也变得笨拙僵硬了,变成了一块朗日松下清溪里的糙石,被微暖的清波细流洗濯、浸泡、抚摸和亲吻。

但人心总是这样,日久生常情,初次惊艳的美丽渐渐变成流年似水,我们开始相信真水无香的平淡是真,这时候,我想念的,是江边年前粒粒皆心的米花糖。日子就像饱满香甜的米花,一粒一粒,精心粘在一起,平淡中有回甜。每接近年边,母亲总会嘱咐老家的亲戚,为我准备写米花糖。米花糖的味道,与亲情有关。每个人的舌头上是都有个故乡。舌尖上的故乡,味道里的故乡,思念中的故乡。哪一种味道会让你忽然飞回故乡,灶边炉前,一丝一缕都弥足珍贵。母亲一直记在心里,我偏爱米花糖和苞谷糖。你能想象吗?嚼着米花糖,就像嚼着干爽味甘的阳光。不知道那些田里的稻穗啜饮的阳光,是不是如米花糖般香脆而味甘。米花糖干脆易融,苞谷糖耐嚼味甘,咀嚼的起落间,一股若隐若现的清香似近又飘远,让人仿佛置身于金黄的稻田间,艳阳清风、鸟鸣水响,这就是我们走不出的横断金沙,我们回不去的故乡,从此,你就成为故乡的舌头,卷出轻滑欢愉的江边口音,弹出迂迂回回的山歌水谣。

每到年前,老家的姨妈就开始张罗着熬糖稀、粘米花,这是一种年味,也是一种乡情。正月里拜年串户,摆上一桌红白相间的糕点蜜饯,吃茶、聊天,讲讲一年的喜乐见闻,沉寂已久的村子又复活了。名称做法形状各异、味道手感口感不同的米花糖,关键是糖稀。糖稀金黄透亮香气凝结,如蜂蜜,但比蜂蜜烫嘴;如琥珀,但比琥珀柔软;如松脂,但比松脂甜腻,用糖稀将各种食材分门别类地粘在一起,于是我们面前就有了:苞谷糖、籼米糖、米花糖、核桃糖、黄豆糖、鸡蛋糕、白糖黑糖。

《说文解字》里有:“糖,饴也。从米,唐声。”看偏旁部首就可以看出,“糖”来自“米”。金沙江沿线的村庄,大都用大米或苞谷熬糖稀。熬糖稀先要准备麦芽饼。把大麦洗净,捂好,发酵至出芽,长至一手指节。然后摘下麦芽,捏成麦芽饼,切块或片放到簸箕里晾晒。晒干后,磨成粉。与此同时,可以将熬糖稀用的大米洗净,泡一天;苞谷需先用石磨碾成两半,也需洗净泡一天。泡软后,推成浆,放入麦芽粉,拌匀,放上一晚。第二天,将拌入麦芽粉的米浆、苞谷浆放锅里煮,边煮边沥——筲箕裹上纱布放在大锅一角,边煮边舀米浆到筲箕里,用来去除残渣。煮的过程中要不停搅拌,直到米浆煮成没有水汽的胶状糖稀。糖稀受热会冒“糖花”。做米花糖得看糖花大小,米花小而脆,糖稀太老粘得太硬太死;苞谷花粒大粗糙,糖稀太淡不甜,还粘不牢。

糖稀还可用来拉“白糖”。用两只筷子从糖锅里卷些糖稀,向两边拉开,糖稀若能不破不断薄如透纸,而手弹即破,这柔韧度正好。端离灶火冷却片刻至手可摸,就可以拉“白糖”。新鲜的擀面杖粗的柳树干两根,长短自定,去皮,将温热有弹性的糖稀串起来,拉拉面一般来回拉动。金色的糖稀在拉动中,渐渐变成白色。最后将白糖趁热打饼,色泽玉润、甜腻粘牙的白糖就做成了。

多少个高原小镇中甸冬天的夜晚,围着火炉,我时常用一根筷子挑着白糖靠近炭火熏烤。白糖表面受热变得金黄酥软,整片撕下放入嘴中,一口下去,甜中又有了脆的质感,香脆可口,绵密悠长。那时,我还不知道德芙为何物,听见爱情会害羞,更不知道乡愁,会让人甜到哀伤。

[馋,米花糖以及其他(雅痞喜剧版)]

孩子认识世界从舌头开始

一根指头也有美味千种

孩子希望药是甜的

每棵树上都有鸟窝

孩子笑时我们笑

他哭时我们也笑

孩子却在六一清晨许愿:

快快长大

这是我写给儿子豆丁的一首小诗。不馋不童年,谁的童年不是馋如虎狼?我们两眼绿光,我们翻箱倒柜,我们都是饥饿的狄仁杰和福尔摩斯。如果我们聚一堆,说一件童年往事来证明自己够馋,一定能让大家笑到肚痛笑到心酸笑到哭。好吧,我先来,在我孩童时代的小城中甸的冬天,我和哥哥,还有几个精瘦的小伙伴,会捞水里的冰块吃。那冰块含在嘴里像含着火炭,得用舌头不停滚动,从左换到右,又从右滚到左,直到冰块变小,用牙咬碎,吞进肚里留下一嘴苦涩。现在每次看到儿子捞出可乐里精致的冰块当做是稀罕之物放在嘴里边玩边嚼,就忍不住地鼻子泛酸眼泪盈眶,心疼他也心疼小时候馋嘴的自己。

好啦好啦,让悲伤止步,我们还是讲些开心的事情吧。还是我先来。

我还记得第一次吃德芙时的情景。杨魔王要去见他初恋女友邀我同去财大,说有些恩怨情仇爱恨纠葛要相忘于江湖。我一听立马回绝,你要我两肋插刀带上家伙单挑群架去插别人两刀我二话不说振臂一呼大声吆喝让兄弟们先上,你要我两肋插刀插自己两刀当大号电灯泡这可是丧尽天良惨绝人寰泣鬼惊神生儿子担心没屁眼的事我不干。杨魔王问,去不去。我咬着牙:你怕你初恋如狼似虎扑过来把你按翻在床和你相濡以沫让你无法守身如玉只好逆来顺受随床而安飞到九霄云外然后吊死在一棵树上是吧。杨魔王揪着我衣领一言不发两眼冷光,我心里发毛搜肠刮肚地想他手里有没有我的小鞭子。好吧,去就去,我去看你怎么飘飘欲仙地下地狱。

然后,我们乘着黄昏的伤感翻过了师大锁住的侧门螃蟹一样横过街,然后我就在财大看到了魔王初恋笑里藏着的九把刀直插我七窍让我不由自主地夹紧剩下两穴,然后我就在一栋充满莺歌燕语香艳温软的女生楼里白兔兴于左而目不瞬地将自己遁入空门万念俱灰安坐如佛心中唯有两字:德芙。其实魔王初恋对我这个身高一米八、满头卷毛特制钨丝的大号灯泡挺和气的,拿出饮料给我喝,拿出一罐德芙给我吃,然后就两耳不闻电灯泡,一心只见杨魔王了。我第一次吃德芙,知道德芙贼贵,加上当电灯泡紧张,一不小心吃了半罐,毕竟能一边看着现场直播的爱情神剧情深深雨蒙蒙你是风儿我是沙,一边大嚼德芙一嘴狗血般暗红甜到梦里都笑的机会千年一遇啊。那时我们就是这样的男生,师大食堂三楼三块钱快餐两荤三素米饭管饱,喝一场酒花三百生活费然后勒紧裤腰带喝西北风眼不眨心不疼只是人会喝得烂醉,但十块钱一片的德芙巧克力,怎么这么贵啊怎么不去抢啊你,爱情真是条洋狗。

后来,偶然得知“德芙”取意“DOYOULOVEME”,一下福至心灵,回想起那晚被我卷毛钨丝照亮的爱情男女,他们暗传明渡的缠绵,别有幽愁的情怨,恰好给德芙添一抹丝滑,增一分香浓,成就了德芙与我粗糙的舌尖味蕾相遇的惊艳与想念,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德芙不是甜。

小心地打开银白棕红、精致光鲜的糖纸,精心研磨得极细小而略潮湿的黑沙,被灌进童话的城堡里定型,三块造型华美、色泽微亮的巧克力连成一片,精致得如同漂亮的女孩,你说你是咬还是不咬呢?咬下一块放入唇齿间,舌头卷住,仿佛一个吻,被潮湿和温暖慢慢融化,融成一池春水。灵巧的舌头在这一池的春水里也变得笨拙僵硬了,它变成了一块石头,朗日松下清溪里的一块粗糙的石头,被微暖的清流洗濯、浸泡、抚摸、亲吻。这时候,我的舌头就是那美味佳肴任你品尝了。看官,收起你一脸坏笑,我说的是德芙没说其他,你可别想入非非往歪处想啊。尝了鲜,总惦记,就像心里总趟着个给你吹气挠痒的姑娘。电灯泡事件之后,我时常会买德芙来吃。但人心总是这样,日久生常情,初次惊艳的美丽渐渐变成流年似水,我们开始相信真水无香的平淡是真,这时候,我想念的,是江边年前粒粒辛苦的米花糖。

德芙把我的舌头变成了石头,而江边风物米花糖,则将我的唇齿变成了阳光四溢的青稞田:湛蓝的天壁无云,十月的金风吹拂下,青稞起麦浪。指尖拂过饱满的麦穗,柔韧的麦穗须带来一阵甜甜的酥痒直往心里钻。阳光也有波浪,闭上眼,张开双臂迎着光,心随着麦浪声起伏,你就浮在一片干脆微甜的海洋里了。是的是的,别打岔,你说对了,我是吃着米花糖一脸陶醉地胡说八道呢。话说你能想象吗?嚼着米花糖,真的就像嚼着干爽味甘的阳光。

每到年前,老家的姨妈姑妈大妈们就开始张罗着熬糖稀、粘米花,这是一种年味,也是一种乡情。正月里拜年串户,摆上一桌红白相间的糕点蜜饯,吃茶、聊天,讲讲一年的喜乐见闻,沉寂已久的村子又复活了。名称做法形状各异、味道手感口感不同的米花糖,关键是糖稀。靠糖稀将各种食材分门别类地粘在一起,于是我们面前就有了:苞谷糖、籼米糖、米花糖、核桃糖、黄豆糖、鸡蛋糕、白糖黑糖。《说文解字》里有:“糖,饴也。从米,唐声。”看偏旁部首就可以看出,“糖”来自“米”。金沙江沿线的村庄,大都用大米或苞谷熬糖稀(不吹牛我四眼所见)。

妈妈说,熬糖稀先要准备麦芽饼。把大麦洗净,“捂起”(捂住),发酵至出芽,长至一厘米,大概一手指节(万能的手指啊)。然后摘下麦芽,捏成麦芽饼,后又切块或片,放到簸箕里“浪起”(晾晒的意思,就像海浪晾在沙滩上)。晒干后,磨成粉。与此同时,可以将熬糖稀用的大米洗净,泡一天;苞谷需先用石磨(现在是钢磨)碾成两半,妈妈用音调上扬的江边话对我说这叫:“半半”,也需洗净泡一天。泡软后,用石磨推成浆。然后将麦芽粉放入米浆,拌匀,放一晚上。第二天,将拌入麦芽粉的米浆(苞谷浆)放锅里煮,边煮边沥——筲箕裹上纱布放在大锅一角,边煮边舀米浆到筲箕里,用来去除残渣。煮的过程中要不停搅拌(听说是力气活不适合瘦弱的我),直到米浆煮成没有水汽的胶状糖稀。

糖稀受热会冒“糖花”,这里面有大学问。妈妈说,做米花糖得看糖花大小,小糖花,“整”米花;糖稀“老”,苞谷糖。米花小而脆,糖稀太老粘的太硬太死,太用力又容易碎。苞谷花粒大粗糙,糖稀太淡不甜,还粘不牢。其他各类糖都要糖稀“老点”才粘。各种糖粘好了,接下来就是拉“白糖”(类似“姜糖”)。妈妈说,用两只筷子从糖锅里卷些糖稀,向两边拉开,糖稀若能不破不断薄如透纸,而手弹即破,便不用再煮了。冷却片刻至手可摸,就可以拉“白糖”了。新鲜的擀面杖粗的柳树干两根,长短自定,去皮,将温热有弹性的糖稀串起来,拉拉面一般来回拉动(但绝不会像拉拉面那样轻松写意,完全就是在拉牛)。金色的糖稀在拉动中,渐渐变成白色。我问妈妈,金黄的糖稀为什么会被拉成白色?妈妈说,你闭嘴。

最后将白糖趁热打饼,色泽玉润、甜腻粘牙的白糖就成了。怎么吃?只需将因冷却变坚硬的白糖敲成小块,放入嘴中待其滑软,便可细嚼慢咽一品香甜。我更喜欢找一根筷子,插入大块的白糖的中央,靠近炭火熏烤。白糖表面受热变得金黄酥软,整片撕下放入嘴中,一口下去,甜中又有了脆的质感,真是个香脆可口,绵密悠长。

熬糖稀,还有一件美事。糖花小糖稀尚淡时,大人会舀一碗糖稀给一旁急不可耐的馋虫吃。小心翼翼捧着碗如同捧着融化的黄金液,一步一挪跨国门槛,找一条长条凳,骑在凳子上,然后放平碗。这碗糖稀金黄透亮香气凝结,如蜂蜜,但比蜂蜜烫嘴;如琥珀,但比琥珀柔软;如松脂,但比松脂甜腻。这感觉真让人开心愉悦啊。更重要的是,我舀的这一碗,比哥哥的多。碗,我挑了最大的那个。

注:文中图片由黄立康、和娜提供

黄立康

师者四色血拉马落上江士旺

青涩已老丰腴未至辜负酒胆诗心

丽江文艺特约作者

丽江文艺

如果,你的梦里有丽江。那么,这一定是个文艺的梦。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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